EisZucker🦒(开放约稿)

嘎~
出逢いは灼熱アバンチュールー

【旧文搬运】【武林外传】【白敬祺x吕青橙】你被写在我的歌里



{二}




几周后。


“哎呀,”白敬祺站在门口望眼欲穿,“咋还没来么……”


“第一百三十八遍。”蔡八斗坐在一旁剪辣椒把儿,“我说你有这闲工夫帮我剪剪辣椒行不行啊……”


“没看我正忙着嘛?”敬祺白了蔡八斗一眼,又转回视线,继续望着门外,“怎么还不来嘛……”


“第一百三十九遍,”缨珞接过话茬,“你爹你娘要来早来了,何必要你担心。”


“怎么不急了,”敬祺走到缨珞身边,拿起一个辣椒,扯掉把儿,扔到簸箕里,“这回信都寄来几周了,他们都还没到,你说我能不急嘛……”


“我看你不是替你爹娘急,是替你爹娘手里的钱急。”蔡八斗笑道。


“嘿,怎么说话呢。”敬祺有些心虚地站起身,走到门口又蹲下。


“哎呀行了,”一旁帮忙的青橙看敬祺这副样子,放下手里的剪子,“佟姨白叔来了看到你在门口这么蹲着,那不得气死。快过来帮忙。”


白敬祺撇撇嘴,走过去,不情愿地拿起剪子胡乱夹了几个,忽然想起什么事,笑着问道:“诶,小二妹,如果你爹娘来了,看到堂堂芙蓉女侠的二小姐在这儿剪辣椒,你说他们怎么想?”


青橙看着敬祺一脸得意的笑容,刚要辩解,邱缨珞就笑了,“行了,你呀就别笑别人青橙了,真是五十步笑百步,回头你爹娘问你在这儿干了些什么,你难道说你剪辣椒?”


听了这话,青橙得意地朝敬祺做了个鬼脸。白敬祺很无趣地搔搔脑袋,问邱缨珞:“邱姐你到底帮谁啊……”


正说话间,听得门外一声马嘶,接着一个汉子如洪钟般的声音传来:“白敬祺!个臭小子还不出来帮你爹你娘拿东西嘿!”


这声音对于白敬祺太熟悉了,听到这话丢下剪子就跑了出去,“哎呀爹呀,可让我想死你们了,”门里一群人看见两个汉子在门外结结实实地抱在了一起,“伙计们快出来帮把手诶!”


众人纷纷放下活计,出门看热闹。蔡八斗看见了不大豪华的马车和汉子身上穿的好布料;邱缨珞看到了那汉子俊朗的脸庞;青橙看到了她白叔和佟姨……


“娘啊,可见着你了,”白敬祺掀开车帘,把手递给他的母亲,“来,我扶着你,当心脚下啊娘。”


从车上下来了一位漂亮的妇人,穿着讲究,特别有女人味。“敬祺啊,快把你郭姨给扶下来。”


正走神的青橙听到她娘也来了的时候,像打了鸡血似的,忙到处找着,“哪儿呢哪儿呢?”


“青橙!”


“娘!”这次轮到这娘俩熊抱了。


“嘿,这几个怎么都这么兴奋啊……”蔡八斗用胳膊碰碰在犯花痴的缨珞。


邱缨珞一脸被扫了兴致的表情“管得着别人吗你……”看着老白手里拿着一大堆东西站在这儿,连忙跑过去,满脸期待地问道:“需要我帮忙吗?”


老白看了她一眼,笑道:“这……不大合适吧……”


“有什么不合适的?”缨珞抢过一个包裹抱在手里,“我熟悉路,我带你去住处吧。”


老白瞥了一眼她手里的包裹,笑的更欢了,“姑娘,这里面装的是我和我老婆的贴身衣物……”


“哦,这样子啊……”缨珞脸青一阵白一阵的,尴尬地笑着将包裹还了回去。给帅哥献殷勤结果还在帅哥面前闹了笑话,缨珞突然觉得下半辈子都黯淡了。她把头深深低下,比了个请的手势,带老白进屋去了。


一旁的湘玉看见了,问敬祺:“诶,那姑娘是谁啊?”


敬祺回头看了看,“哦,她是镖局里的郎中,叫邱缨珞。”


“她成亲了吗?”


“她眼光太高,还没成呢,”敬祺听娘的口气有些古怪,“娘你咋想起问这个?”


“随便问问而已嘛,”湘玉看看眼前的儿子,“让娘好好看看……哎呀,黑了,瘦了,是不是吃的不好啊?”她怜惜地拍拍儿子的脸庞。


敬祺只是嘿嘿傻笑着,说了声没事儿,便拉着湘玉往门里走了。


青橙拉着她娘的手就没松开,“娘啊,爹怎么没来啊?”


“嗨,你爹本来也想来的,但是县衙里的事情还有一大堆,根本腾不出时间来,也就只好没让他来了。”芙蓉凑到女儿面前,问道,“诶,白敬祺那臭小子,没欺负你吧?”


“他哪儿有那个胆啊。”青橙笑了笑。


芙蓉点点头,“那就好,如果他欺负你就跟你白叔说,让他来收拾这小子。”


“哪儿用白叔出手啊,我直接用娘你教我的惊涛骇浪把他收拾了。”


“就爱听闺女这句话,我虽然打不赢你白叔,但我女儿打的赢他白展堂的儿子,老天爷还是很公平的~”芙蓉豪迈地叉腰大笑三声,便叫女儿带她去住处了。


“哎呀,二十多年都没回来了,”湘玉坐在屋里,看看周围的摆设,“屋子里一点都没变呢。”


展堂把包裹解开,将里面的衣服拿出来放入衣柜,把被子也都铺好了后,坐在湘玉的身边,“看着屋里的家具你们家里还挺有钱的,全是洋人的玩意儿。”


“那是,想当年俺家镖局在江湖上威风得很呢!”湘玉有几分得意,但随即又叹了一口气,“没想到现在沦落到了这个地步……”


“谁没个低谷的时候?”展堂把手搭在湘玉的肩头上轻声安慰着,“只要龙门镖局的牌子还在,重振雄风那是迟早的事情。”


湘玉满足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,他总是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给她一个安心的回答。忽然,湘玉想起什么,转头问道:“展堂,今天那女的干嘛对你那么殷勤啊?”


展堂见湘玉脸上挂着笑,心里连叫不妙,嘟囔道:“谁知道呢……”


“嗯?”湘玉的脸越凑越近,展堂赶紧收了手,站起身,“白敬祺这臭小子上哪儿淘去了,他爹他娘来了都不来好好陪着,我去给你抓去……”说完赶紧溜了出去。这媳妇,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个老样子……他在门外摇摇头,转身走了。


屋里湘玉一脸坏笑,哼,叫你躲,你躲得过初一,躲不过十五,迟早得让你坦白……“哎呀,糟了,忘了正事!”湘玉一拍脑袋,赶紧出了门,找了个镖师带她往盛秋月的房间去了。


这边老白兜兜转转地来到了练武场,抱着个手看场上那些镖师们练武。老白毕竟是个练家子,虽然退出江湖多年了,但还是喜欢看别人比划。场上镖师们练得有板有眼,展堂看得好不手痒。俗话说外行看热闹,内行看门道,老白没看多久就已觉得这些镖师们练的都是花拳绣腿,看着好看,但实际没内容,吓唬吓唬人还行,碰上高手根本不行。老白打了个哈欠,没想到赫赫有名的龙门镖局只是徒有其表罢了。


白敬祺百无聊赖地练着拳,嘴巴翘得都可以挂秤砣了。这老恭叔也是,明知道今天他爹他娘来了还不肯放他的假,他也实在没兴趣在这儿练什么破拳。这一没了兴趣,干什么都是软绵绵的。


一旁督促镖师练武的老恭叔看他吊儿郎当的样子,决心好好收拾收拾这个不知好歹的愣头青。“白敬祺,你过来!”他大声喊道。


展堂听见有人喊他儿子的名字,自然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,他眯起眼,看着敬祺和那个叫他儿子名字的人。那人看上去是个有脸面的人,不知叫我孩儿干嘛。


“镖头 ,”打着哈欠,白敬祺磨磨蹭蹭地走到老恭叔面前,伸了个懒腰,“找我干嘛?”


老恭叔一看见他这么懒散就气不打一处来,他骂道:“瞧你那熊样!站直喽!人高马大的,怎么这么没精神……把平沙落雁给我打一遍。”


白敬祺一听心里就虚了,他早就忘了……不过他装作若无其事地一笑,“老恭叔,你看在我这么帅的份上,咱就别打了呗。”


“跟你帅有关系?”再说你又不帅,老恭叔在心里说。


“咋没关系,”白敬祺连忙解释,“你看,我这么帅,那平沙落雁一打,‘嚯嚯嚯’,那十里八村的姑娘们不都得被我那迷人的风采给倾倒啊,这到时候秩序可就不好维护了……”


展堂哭笑不得地摸摸额头,这儿子,怎么比他还贫呢?


“你先别管那么多,把招式打了来,姑娘们我替你拦着。”老恭叔一脸不吃你这套的表情。


白敬祺见阴谋未得逞,只好硬着头皮打了几下。倒是老恭叔先笑了,“就你这样,别把姑娘吓跑就不错了。”周围的镖师们都笑了起来,老恭叔的脸色却一沉,所有人都知趣的不笑了。


“我才教你几天就不记得了,你到底用没用心呐!”老恭叔狠狠揪敬祺的耳朵,看得老白好不心疼。“这儿是镖局,不是你家,你没本事怎么赚钱呐!”刚松开手,恭叔又使劲拍敬祺的脑袋,“镖师的责任就是靠武功保护押送的东西,像你这种只会轻功不会武功的,遇到打劫的你就跑是不?!”他的手刚抬起来,就听得一声断喝:“住手!!!”


原来是老白再也看不下去儿子受这窝囊气,跳出来制止了。老恭叔循声望去,见是个样貌出众,满脸胡茬的中年男子,看打扮像个商人,便没怎么放在心上。“你谁呀?”老恭叔收了手,睥睨来人。


展堂没答话,两道剑眉微微竖起,脸色阴阴的。,一副强压怒火的模样。白敬祺连忙跑了过去,小声问道:“爹你咋来了?”


老恭叔一听白敬祺叫来人叫“爹”,不觉对眼前之人多了几分敬畏。自他来到镖局时,就听说镖头家的二姑爷是当年鼎鼎大名,专好劫富济贫,为人盗亦有道的盗中之圣。刚才没看得仔细,现在再看,果然觉得他比别人多了几分侠气。


“你先退下,让为爹的来会会他。”展堂看着儿子红红的耳朵,暗暗在心里说,孩儿他娘看见了该多心疼呐。


“还未请教……”老恭叔按着江湖规矩作了个揖。


“七侠镇,白展堂。”展堂勉强还了个礼,“就是你打我儿?”


老恭叔想了一会儿,还是说:“是。”


“很好!敢打我儿子!……有点胆量。”展堂将手插在腰上,“娃儿又没学武功,你欺负一个不会武功的人算啥本事……既然儿子不行,那就老子来,咱俩比!”


老恭叔愣了,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盗圣要和自己比武?!那可是盗圣,经过的大风大浪比自己走过的镖还多,武功一定也比自己高得多的多,他和自己比武,那自己不是找死吗?想到这儿,他连忙摆手,“不敢造次,不敢造次。”


“咋的,瞧不起我啊,没事儿,”展堂拍拍身上的衣服,“今儿你是比也得比,不比也得比。”


老恭叔知道展堂是故意为难他,自己也不好发作,只好摆出架势,说:“您是客,您先请。”


“哎,别介,你是我儿子师傅,我替我儿子打,该你先。”说话间展堂甩甩胳膊,扭扭脖子,做好了热身准备。展堂多年没架打,早是手心痒痒了,如今让他寻着个机会,他能不好好打一架来发泄发泄吗?如此想着,他气沉丹田,双手比出剑指,眼色凌厉,“放马过来吧。”


老恭叔见他铁了心要跟自己杠到底,也就不讲什么礼节了。右手握成拳,三步并作两步地奔向展堂。展堂不慌不忙,一个侧身躲过这拳,紧接着右腿从地上拔起,照着老恭叔的小腹就是一腿,老恭叔见势不妙,连忙向旁几个跟斗。就当老恭叔避让不及的同时,展堂的右手贴着胁下就伸了出来,老恭叔一站定,展堂右手已到眼前,一个漂亮利落的“葵花点穴手”将老恭叔点住了。


“哎呀呀,我还没过瘾呢伙计,你怎么就被我点住了,真是没劲得很……没想到久了没练,都有些生疏了,今天这衣服也穿得太宽松,也没绑袖子,呵,没想到赢得这么轻松,”展堂拍拍老恭叔的肩膀,“伙计,你还镖头呢,功夫也不咋样嘛。”说完,便为他解了穴,“点到为止。对不住了兄弟。”


老恭叔本来没有生气,但听了老白那番话心里就不爽得很,待展堂转身向白敬祺走去时,他从地上拾起一个竹筒,狠力朝展堂掷去。


白敬祺看见了,心里着急,但还没等喊出来,展堂像已预料到了的一样迅速转身,右手稳稳抓住了竹筒。“哇,兄弟你也太没气度了,跟我玩阴的……”说着,展堂手心里一用力,竹筒已被捏破,“你还嫩了点。”他翘翘嘴角,将竹筒一甩,带着敬祺走了。


路上。“爹,”敬祺跟在展堂身后,“你说这事儿娘知道了咋办啊?”


展堂顿时没了刚才的气定神闲,脸上深深的焦虑。湘玉从小就教育敬祺要尊重老师,又三令五申不准他白展堂没有经允许动手打架,连动脚也不行。现在他不仅动了手,打的还是敬祺的师傅,这下可闯大祸了。“敬祺呀,爹可是为了你才破的戒啊,到时候你娘问起来,你可千万得帮着我说话啊,不然你爹爹我可有好受的了……”


“放心吧爹,”敬祺拍拍胸脯,“我才不会说你打了我师傅呢!”


“白敬祺你个臭小子……!”


盛秋月和湘玉在屋里正商量着有关龙门镖局的资金事宜,忽然听到门外喧闹。


“你去告诉少奶奶,这镖头我没法当了!”接着又是众人的劝阻声。


盛秋月听见了,连忙开门查看,见是一众镖师围着老恭叔,他拿着行囊,不知道要干嘛。“老恭叔你这是要干嘛?”盛秋月赶紧陪笑道。


“少奶奶,是我技不服人,不敢在这儿再当镖头了,请少奶奶另请高明!”


“老恭叔你这是哪里话,”盛秋月说,“镖局上下谁不服你了,跟我说,我去收拾他。”


老恭叔没有回答,把头一别,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。“少奶奶,不是咱镖局的镖师,是……是二姑爷。”一旁有个镖师说。


“二姑爷?这都哪儿跟哪儿啊……”盛秋月愈发弄不明白了。


镖师们都七嘴八舌地解释着,让盛秋月终于明白了个大概。“我知道了,老恭叔,”盛秋月拍拍他的肩膀,“你先不要生气,消消气,这事我来处理。”又对众镖师吩咐道:“你们先送恭叔回屋里,不能让他走掉了听到没有!”镖师们应着,拥着老恭叔走了。


“大嫂,怎么回事啊?”湘玉见盛秋月出去了半天,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就随口问道。


“镖局老镖头,有点情绪,说是二姑爷把他给打了……”盛秋月说得轻描淡写,“我把他训了一顿。我说‘二姑爷那么和善的一个人,怎么可能动手打人呢?’”


湘玉有些吃惊,展堂向来不是随便动手打人的人,这次怎么会破例了呢?一定是有什么事情。“这样,大嫂,让人去把他叫来,有什么事也好当面问出来,免得搞得大家都不高兴。”


“也好,免得让二姑爷背了黑锅。”盛秋月点头笑道。


展堂一见湘玉派人来叫他,就知道她已经知道了;再一看堂上站着老恭叔和另外一个镖师,就已经知道老恭叔先告了状,所以他拉着白敬祺往堂上一站定,就承认了人是他打的。


老恭叔听了,轻蔑地一笑;湘玉则是又气又恼,“你怎么随便打人啊!我的脸都被你丢完了!”


“娘你先别急,”白敬祺赶紧解释,“我爹是为了给我出气才打了老恭叔的。”说完,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细细说了一遍。


这次轮到盛秋月搞不懂了,她盯着老恭叔和白敬祺,因为她听到了两个不同版本的描述;湘玉听了,情绪稍稍缓和了。


“哼,打人的是他老子,他自然要帮他老子说话了。”一旁的镖师说道。盛秋月点点头,想想这个也有理,于是她说:“敬祺啊,你只要找到一个跟你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证明你刚才的话,我们就相信你说的。”


老白和小白听了,心里都暗叫不好,当时在场的除了他们爷俩都是镖师,但看现在的情势,镖师们都是替老恭叔说话的……难不成真叫他们指鹿为马了吗?


正在危难时刻,芙蓉走了进来。“哟,这儿挺热闹啊,我一个人在屋子里闷死了,来这儿坐会儿哈~”还没说完,她已经在湘玉旁坐下了。


“还嫌这儿不够乱码?”湘玉低声说道。


芙蓉像没听到似的,从桌上抓了一个小果子就咬了起来,“诶,刚才我听到有人说老白来着,掌柜的,说什么了啊?”


湘玉没说话,把脸埋在手里,心里暗暗说着,谁来把她给我叉出去啊……一旁的盛秋月笑着给她说了。“哦,”芙蓉把果子一口放进了嘴巴,“是,我看见了,是老白他儿子说的那么回事。”


老白、小白、老恭叔、镖师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向了芙蓉,谁都不记得当时场上有这么一个人。“你和他认得,关系好,自然也是帮他说话的。”镖师又说道。


“喂,说话得讲证据啊,我们认是认得到,可关系不好啊,这姓白的天天都仗着他老婆来欺负我,我们俩经常打架的,一天一小吵,三天一大吵,你要是随便说我和他关系好,小心我告你诽谤啊!”芙蓉叉腰怒骂,把镖师给吓得再也不敢说话了。


虽然是骂老白的话,但是老白也不能反驳她,只能把头高高扬起,望着屋顶。白敬祺把手挡着嘴偷笑,既为郭婶说老爹的话,也为成功解围而高兴,他看看老恭叔,他一脸不相信。


“那么这么说来,倒是老恭叔你的问题了,教育孩子也不该心急嘛。”盛秋月笑道。


“大嫂,我们也有错,孩儿他爹太心急了些,毕竟是老师,严师才出高徒嘛。不如让他们俩给老恭叔赔个不是,这事儿就算过去了。”说着,湘玉碰碰老白,给他使了个眼色。老白也不是那种不通达的人,他走过去,给老恭叔行了个大礼,“白某人在这儿给您赔不是啦,多多得罪!”


老恭叔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,刚才只是气不过,见展堂已经放下身段来道歉,又行了那么大个礼,展堂毕竟是前辈,自己再这么端着也不好,于是也笑着扶起展堂,略带抱歉地说:“原是我错了,白大哥千万别放在心上。”


屋子里一团和气。


众人散去后,老白找到小郭。“郭儿啊,今天你挺高兴的是吧?”


“啊,那当然。”小郭知道他什么意思,开心地笑了。


“你嘴巴怎么这么损呢?”很显然老白并不介意,“不过今天真的要谢谢你啊,不然我们肯定要玩完了。”


“谢我干嘛,要谢谢我闺女,她今天看见了,知道有人要为难你们,就跟我说了,叫我帮你们做个证。”


“哦……”展堂不得不佩服青橙的先知先觉,如果当时她站出来出头的话,可能这次小郭的证词也没用的。


青橙在屋子里转来转去,都什么时候了,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呢。


“咚咚咚。”门敲的很轻。青橙前去开门,见是敬祺,颇有些惊讶,“哟,太阳打西边出来了,今天怎么这么有礼貌,还知道敲门了……”


要知道在原来敬祺进屋子是从来都不会敲门的。


敬祺看着小二妹,脸上的表情很复杂,心里有千言万语堵着但却说不出来。“那个……今天的事儿,谢谢啊。”


“别客气,咱俩谁跟谁啊,”青橙笑了,“老哥有难,二妹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嘛。”见他低着个头半晌不说话,青橙说:“如果你只是道个谢的话,你现在可以走咯……”


“不不不,还有话呢,”敬祺连忙摆手,“我可以坐下吗?”


青橙点点头。两人并肩坐下,久久无语。


“喂,你到底有话说没啊?”青橙忍不住了,她转过头来,盯着敬祺。


敬祺也转头看着她,美丽的面庞,俏皮的神态,让他脑子里突然升腾起了一个念头。“喂,说话!”青橙真有些生气了,老是不说话,就这么一直盯着她,他到底要干嘛?!


“白敬祺你……”突然……


“啵!”


突如其来的一吻,让青橙始料未及。她像只被吓住的小鸟,呆呆地坐在那儿,竟忘了用惊涛掌去打已经夺路而逃的始作俑者白敬祺。她摸摸自己的嘴唇,愣了一会儿,有些开心地笑了起来。


白敬祺并未跑远,他跑出门就背靠着墙,回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,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。哼着不成调的小曲,敬祺大摇大摆地走了,今晚上的梦一定很美好~


这边展堂却伤透了脑筋。打盛秋月那儿回来之后,湘玉就没跟他说过一句话。不管他怎么逗,不管他怎么问,她始终不搭理他。


“湘玉湘玉湘玉湘玉……”展堂充分发挥了他贱老白的光荣传统,一直死缠烂打着,“你好歹说句话啊,就算我错了也要告诉我哪儿错了啊……”


湘玉把头一扭,鼻子里嗤了一声,仍旧没说话。


“湘玉湘玉湘玉湘玉……”老白仍不放弃,“你就看看你那可怜可爱阳光帅气的相公吧……”语气里已经有了哀求的意思。


这次湘玉终于说话了,“哼,就你还可怜可爱?”


展堂看到了希望,连忙凑到湘玉面前,笑道:“湘玉啊,你说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,不过你得说清楚我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了啊……”


“你……”湘玉白了他一眼,“你猜啊……”


“诶,猜不得猜不得,”展堂摇摇手,“歌里唱得好啊,‘女孩儿的心思你别猜’……”


湘玉忍不住笑了,“行了,少给我耍贫嘴,问你问题你得如实回答。”


“绝对真话,如假包换!”白展堂指天道。


“你跟那个女郎中到底怎么回事?”


湘玉仍是问这个问题。展堂无奈地揉揉脸,媳妇儿的醋坛子到底有多大有多酸,他今儿才算见识到了……“真没什么,今天才认识的,我连她叫啥我都不知道……”


“那他干嘛对你那么好?”


“我哪儿知道去,她王八看绿豆她对上眼了那也不关我的事啊,”展堂闷头想想,又嘻嘻笑道,“这也从侧面烘托了你的眼光啊,我家媳妇儿最有眼光了,你瞧你挑的老公多好……”话还没完,他的鼻子都已要贴到湘玉的脸了。


“行了,不害臊,”湘玉一把推开,嘴上骂着,心里却吃了蜜一样的高兴,“那你今天为啥打人呢?”


“那人欺负咱儿子,故意挑刺儿,敬祺哪里稍不合他的意,就动手打,哎哟……耳朵都给揪红了,看着都心疼,你说我当爹的能不给儿子好好出口气吗!”展堂边说边撸袖子,“点他都算轻的了,要不是看在咱儿子的份上,我不废了他!”


湘玉听展堂说是老恭叔先动手打他儿子的,也就不怎么怪展堂了,只是说,“你把他教训了,他又来教训咱儿子咋办?”


“他倒是敢!我不把他双手双脚给他剁了我名字就倒着写!”展堂跳了起来,指着窗外。随即又长叹一声,垂头丧气地坐了下来。


“怎么了?”


“咱要是多给敬祺生个弟弟该多好啊……”展堂意味深长地看着媳妇,“要不咱现在就开始准备?”


“展堂……”湘玉的陕西腔愈发有女人味儿了。


“嘿嘿嘿嘿……”两人笑而不语,默契地一起拉上了床帘,地上是尚带着二人体温的的衣服和鞋袜。


牡丹花下死,做鬼也风流。


“玉呀,钱的事儿你跟大嫂谈好没有啊?”


“说好了,”湘玉点点头,“不问还不知道,我大哥欠了这么多钱……本想靠着这次走镖来填空子,没想到出了事……大嫂她没管过钱,不知道怎么弄,我就建议她,把镖局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折算成股票——就是老刑的那种——然后来卖这些股票……”


“那你买不买呢?”展堂又问。


“买是肯定要买的,但是咱们毕竟没什么钱,能买多少是多少吧……”湘玉想,毕竟是佟家的基业,自己不能让这基业落入别人的手里。


“那你打算买多少呢?”展堂问道。


向来抠门的媳妇儿让他大吃了一惊,“我买一半。”湘玉连眼睛都不眨一下。


“一,一半?!”展堂扳指头算着,“那得多少钱啊?!”


“钱都不是问题,”湘玉缓缓说道,“咱们客栈每日的流水已经够买这些股票了……你不知道,老刑给我说的,说只要持有一半股票的人就是绝对股东了,就是这个地方的老板了。我这么做,只是想把俺家的镖局攥在俺家手里,它还是我们佟家的。”


展堂沉吟了一会儿,说:“那……你就要管着客栈和镖局两个地方了,你抽得出时间来吗?”


湘玉笑了,“这我早就想到了,我跟大嫂说了,我的这一半股份只留所有权和一部分管理权,大部分管理权给第二大的股东。”


展堂不得不对媳妇儿的理财能力五体投地,事无具细她都考虑周全了。家有良妻,万事放心,他笑盈盈地看着眼前的女子,无不得意地伸出手,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。


忽听得外面一阵嘈杂。为首的正是他们的儿子。


“八斗哥,快来,逮着只鸽子,中午正好打打牙祭……”


接着青橙的声音就传来了,“等会儿等会儿,这鸽子好像是信鸽……瞧!它腿上还绑着信呢!”


“快取下来看看!”


听到声音,展堂和湘玉出了门,见敬祺、青橙和其他镖局的人围成一圈,敬祺手里拿着只鸽子。


“这鸽子好眼熟啊……”湘玉望了望,叫展堂上去看看。


展堂瞅了一眼,连忙一把抢过,“嘿,可不是咱家的鸽子吗,个臭小子,还打算吃它呢!”说着,便抽出信看了起来。


“谁的信啊?”湘玉走过去问道。


展堂读罢信笑了起来,“是腐竹斋岳掌柜的。”


“哦?可是很久都没收到过他的信了啊,”湘玉也笑了,“他信里都说了些啥?”


“他说腐竹斋的各位朋友都很挂念咱们,叫岳掌柜特地来我们客栈拜访,结果没看到人,问了大嘴才知道咱们到这儿来了,”展堂将信折好,“他说希望咱们能早些回去,和腐竹斋的朋友们好好聚一聚。”


敬祺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的,连忙问:“爹,那岳掌柜是谁啊,怎么从来没听你们说起过?”


“岳掌柜是腐竹斋的掌柜的,跟咱们交情深厚,还有腐竹斋的朋友们,也是与我们关系很好,帮过咱们客栈不少忙……你娘刚怀你的时候,人岳掌柜还给你起过名字呢。”


“啥名字啊?”


“叫……好像叫白飞飞什么的来着,诶……是白小跃还是白飞飞啊我给忘了……反正人家给你起过名字,你得尊称他声‘叔’才对。”


白敬祺原来对自己的名字一直不大满意,总觉这名字听着不大气上档次,现在听到这几个备选的略带可爱的名字,突然觉得爹娘给的名字是太好了。


“既然人家岳掌柜都请咱们了,”湘玉说,“反正咱们正事也忙完了,咱们再在这儿耽搁那不是辜负了别人的一番好意么?”


展堂点头同意,敬祺却反应激烈,“娘啊,你们才来多久啊,这么快就要走了,我还没带你们在这附近好好玩玩呢。”


“儿啊,好意娘心领了,”湘玉疼爱地碰碰儿子的脸,“但这次娘有事儿就不在这儿多呆了,下次来你再带你爹你娘好好看看嘛。”


虽是万般不愿意,但敬祺还是点了头。


老白夫妇和小郭走的那一天,俩孩子和父母都依依不舍地道长道短。“敬祺啊,”湘玉突然拉过敬祺,小声说道,“你对青橙好点啊,男孩子家的,要懂得照顾女孩子,不然长大了,连老婆都娶不到……”


“娘你就放心吧,我白敬祺这么帅,还愁找不到老婆?”敬祺笑道,“再说了,实在找不到,不是还有小二妹吗?”


湘玉笑着掐了敬祺一把,“你呀,这点最随你爹,嘴贫得很……”敬祺笑应了几个是,又听他娘的嘱咐叫他好好工作之类的话,不在话下。


旁边芙蓉也嘱咐着闺女。“青橙啊,”小郭说,“你跟白家那小子,甭客气,该出手时就出手,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的……”


“知道了,娘,”青橙答道,“我自己知道分寸的。”虽然她对打是亲骂是爱这种理念十分赞同,但她对她娘这种动不动就打还是不大感冒的。小郭以为自己闺女已经得到了自己的真谛,也就没再多说了。


送走爹娘后,敬祺悄悄凑到青橙身边,问道:“嘿,刚才你娘给你说了什么啊?”


青橙白了他一眼,“你爹娘跟你说了什么啊?”


“无非是要努力工作赚钱咯,”敬祺耸耸肩,“你呢?”


“一样的,父母的心都是一样的。”


“就没说其他什么吗?”敬祺这样追问,意图也太明显了,青橙自然听的出,便回敬了他一句“管得着么你?”就回了院子。


敬祺碰了一鼻子灰,看看旁边看热闹似的众人,讪讪一笑,也回去了。


唉,这俩的路还长着呢……




评论
热度(22)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EisZucker🦒(开放约稿) | Powered by LOFTE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