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戒不掉的酒,没有戒不掉的情。
野立还记得绘里子当年的样子。那时的她把手放进光里,让修长的阴影落在自己的脸上。
她枕在他的大腿上,说那是世界上最好的枕头。
你怕是喜欢我,野立轻轻拨开她的碎发。
绘里子凭他弄着,却说,怎么可能喜欢你,只是躺着觉得舒服而已。
那个时候,绘里子身上有许多毛病,又懒又馋,不爱动弹,衣服裤子锅碗瓢盆,全都丢给野立去洗。野立要是不从,绘里子会一个人坐在客厅的一角里生闷气。
怎么会有你这么懒的女人,洗的次数多了,野立也会抱怨。
绘里子不吭声,歪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看电视,她刁蛮起来就是这个样子。
有时候工作中还会接到绘里子打来的电话,一句话也不说,只听见野立自己像个傻子似的“喂喂”好几声后,忍不住嗤嗤地笑。
“你这样很耽误我工作啊,”野立有些气恼,压低声音说,“下次别再这么干了。”
绘里子不高兴地应着,下次依旧我行我素。
后来,不知道过了多久,野立发现绘里子慢慢地勤快了起来。她不再让他洗衣服,不再让他刷碗,也不再打电话骚扰他,有时一个月也不曾打一次电话。
绘里子越来越像他最开始希望的那样,可他却越来越慌。
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,绘里子逐渐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:雷厉风行,遇事果断,丝毫不需要依靠他人。
他一直一旁看着,偶尔忍不住,会悄悄问她,这样不觉得累吗?
谢谢,不累。绘里子说着话,将手里的一垛文件往桌上重重一砸。
野立这才意识到,自己之前可能做错了什么。
后来他回忆时才发现,那段时间的绘里子像一头刺猬,浑身的刺全都竖了起来,如果不是因为公事,她甚至不愿意多看野立一眼。
他甚至还听到过八卦,说绘里子那段时间把他的一切联系方式都删掉了。
野立没有考证过。因为当他后知后觉的听到这些消息时,绘里子的头像静静地躺在他的列表里。
他这才发现绘里子黯淡的头像,不知何时换成了一朵玫瑰花。
那个时候,绘里子不再对他充满敌意,两个人又回到了最初初识的时候。
两个人可以约去酒吧喝得酩酊大醉。
你怕是喜欢过我,野立搭上她的肩。
怎么可能。绘里子摇摇头,轻轻抹下他的手。
她是真的戒掉了。野立淡淡地一笑,喝下了眼前这杯苦酒。
他能把喝醉的绘里子再扶回家,却再也找不回当初枕在他大腿上的那个绘里子。
【End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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